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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最初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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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啟溯回!
下墜的感覺襲來，淵洛伊閉上了雙眼，倒了下去，時空不斷變化，她感覺自己落到地面上時睜開了雙眼。
面前是一張長長的黑木桌子，擺滿了食物，杯盤交錯間點綴著白色的玫瑰，蠟燭的火焰輕微搖曳著，給周圍鍍上一層柔和的光。
桌子的端頭坐著一位男子，他蒼白、俊美、瘦骨嶙峋，將死之人般陰森森的。
他穿著黑色的禮服，高超的裁剪技藝完美的勾勒出他肩膀的曲線。他的頸部戴著華麗的白領子，正中間鑲嵌著一塊銀質徽章，雕刻著淵家的圖騰，雙頭蛇。
修長的手指放下刀叉，男子冰冷的注視著突然出現的淵洛伊，帶著刺骨的殺意。
他在用餐時不喜歡被打擾。
房間很昏暗，淵洛伊花了一陣才辨認出來男子是誰，她試探著輕喚道: 四哥?
男人輕偏一下頭，似乎對這個稱呼很迷茫，但是這小小的冒犯者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他今天有空閒時間，可以留她活一陣，說不定能找到些有趣的東西。
他站起來，朝淵洛伊走過來，腳步聲越來越近，壓迫感也越來越強。
最後他漆黑的影子落在了淵洛伊的身上。
近距離對視後，淵洛伊更確定他就是淵泗，只是現在的他更年長些，可能有三十歲了。
同時，淵泗也在觀察淵洛伊，他回憶著過去。
你是……61號，淵老爺最得意的作品，你不是早死了嗎?
淵泗揉揉自己隱隱作痛的太陽穴，病態的嗤笑一聲: 還是說我也開始發病了?
你剛才叫我四哥，可我不是你的哥哥，我是你的所有者，你是我繼承下來的眾多遺產之一。
但是……
他突然俯下身子，瞬間拉近了和淵洛伊的距離，她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眼裡的偏執和瘋狂正像火焰一樣熊熊燃燒。
他邪笑著: 這個稱呼真有趣，一種古怪的情緒突然出現了，這是什麼?保護欲?還是破壞慾?我不知道，希望在你活著的期間，我能弄清楚它是什麼。
淵洛伊緊張的後退一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在這個世界線裡，淵泗不是她的哥哥，對他來說自己只是個突然出現的可疑人士，他真的會傷害她。
淵泗輕柔的說: 別害怕，你餓了嗎?我正在用餐，你可以和我一起。
他優雅的伸出了手，像是舞會上邀請少女跳舞般，謙遜的鞠躬。
淵洛伊明白，四哥表現越柔和，他越危險，就像潛伏起來的蛇，保持安靜才能一擊致命。
但是，她來這個世界就是想要獲得真相，她不能退縮。
於是，淵洛伊把自己的小手搭在了他的手裡，他觸碰起來像積雪般冰冷。
淵泗沒有收緊手攥住淵洛伊，只是輕輕的引導著她坐在了座位上，他保持著紳士的風度，為淵洛伊擺上了刀叉，果汁，還有餐巾。
一切準備好，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繼續用餐。
淵洛伊沒有食慾，她更想知道這個世界線發生了什麼，她問: 其他哥哥在哪裡?
淵泗說: 其他哥哥?啊……原來如此，如果我是你的四哥，其他人也應該是你的哥哥。
淵滶13歲時發病死掉了，其他的人的話都被我殺了。
我把他們埋在了淵家的墓地，舉行了體面的葬禮，他們都挺難對付的，特別是父親，殺了幾遍都沒死，不過最後還是我贏了。
他語氣冷漠，對自己的血親沒有一絲的情緒。
淵洛伊從淵泗身上看到了淵江骸的影子，他們一樣的冷血無情。
銀質的餐刀靈巧的剃下骨頭上的肉，淵泗淺嘗了一下，不和胃口，最近他吃什麼都感覺不到味道，發病的其中一個症狀就是這樣的。
他無奈的嘆氣，即便打了很多抗體，他還是躲不掉這致病基因的詛咒啊，在不久的未來，他會像淵滶一樣，自我了結性命吧。
他的目光又落在了淵洛伊的身上。
他問: 你是什麼?我的幻覺，還是真實存在的人?
舉起雙手輕拍兩下，一個恭敬的男僕出現了: 主，有何吩咐?
淵泗說: 那邊坐著什麼?
男僕回答: 一個小女孩。
她是什麼樣?
眼睛大而明亮，五官小巧精緻，穿著白色的連衣裙，她很可愛，一定有很多人愛護著她，她正在看我。
你可以走了。
遵命。
男僕退下了。
淵泗雙手搭在一起，十指交叉，他微笑著: 所以，你是真實存在的。
那，你又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面前?
在系統的限制下，淵洛伊無法回答。
等了一會兒，見淵洛伊沒有說話，淵泗說: 你不回答也可以，我也沒那麼在乎這個問題，你在我身邊，我能掌控住你，這才是最重要的。
他強勢的注視著淵洛伊: 我知道你的存在，你是最好的藥劑，可以根治我的病，但老爺子死的時候把你的資料燒燬了，我不知道如何利用你治療……
淵洛伊問: 你把爺爺也殺了嗎?
淵泗說: 當然，不殺了他，我又如何能安心入眠呢?
你有其他妹妹嗎?
是有一個，已經死了。
你也殺了她嗎?
老爺子殺了她。
淵洛伊理清了思路，在這個世界線，沒有發生真假千金調換的事件，淵江骸親自培育了淵泗，幫助他殺兄弒父奪權，最後他自己也被淵泗所殺。
也許是出於報復，淵江骸沒有告訴淵泗治療致病基因的辦法。
淵洛伊抬頭迎上了淵泗的目光，從外表上，他毫無疑問就是四哥，可他的眼神冰冷。聯想到他剛才揉太陽穴的動作，淵洛伊有些難過，現在已經發病的四哥一定頭很痛。
淵泗的心裡起了一些漣漪，他仔細的觀察著淵洛伊的小臉。
他總是能洞察人心，大多數的內心自私至極，遇到他後會因恐懼臣服。
而淵洛伊不一樣，她眼裡沒有恐懼，有種更為複雜的情緒醞釀其中，這讓淵泗很著迷，他思考了一陣，笑了起來。
你在乎我。
真有趣，活了這麼多年了，你是第一個真的在乎我的人。
當你的哥哥也是個件不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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