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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原來,小傢伙早知道真相
“胡扯!媽咪纔不會爲外人感到難過!”熙熙拿出紙巾,幫母親抹去眼淚。
舒筱看着兒子無比擔心的樣子,又意識到自己此舉可能引起別人注意,於是也極力壓住內心那股不知名的悲傷,強裝笑顏,開始點餐。
吃了東西,舒筱送他們回家午休,然後給顧明盛打了一個電話。
“舒筱小姐,您和熙熙、樂樂少爺喫完飯了嗎?”明盛愉悅道。M.Ι.
舒筱略微沉吟,問,“明盛,沈逸鈞他真的死了嗎?”
明盛頓時一震,隨即迅速回答,“嗯,您咋忽然問起這個?”
“哦,沒甚麼。對了,我有點不舒服,下午不回公司了。”舒筱道。
“好,沒問題,您好好休息,我們明天再見。”明盛叮囑關幾句,掛機。
舒筱回到牀前,掀起枕頭拿出那疊日記,腦海逐漸浮起剛纔所見的人影。
以往他總是西裝革履、風度翩翩,如今卻穿着隨便和簡陋。
難道真的不是同一個人?
可氣質是騙不了人的,那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東西,儘管今天那個人衣着樸素,但還是掩飾不住那份尊貴和高冷。
還有樂樂和熙熙的反應,小孩子的感官是最直接的!
同樣的體魄,同樣的五官,只除了額頭上那道疤痕,簡直與他一模一樣!
他爲甚麼不認自己?他不是最重視樂樂和熙熙的嗎?就算他不想認自己,也不可能連樂樂和熙熙都排斥吧,不可能眼睜睜看着樂樂難過而無動於衷吧?
還有……
那個陌生女人。
她喚他諾斯,還親密地挽住他的臂彎,兩人之間到底甚麼關係?情侶?甚至是……
★舒筱,擁有你,我覺得擁有了全世界,失去你,我的人生不再有意義★
想着想着,舒筱的視線回到開頭這句話上,心頭不覺湧上一股悲憤。
人生不再有意義,他不是活得有滋有味嗎!
這個“七天日記”,他寫得粗糙,根本沒有甚麼情感,有的只是對自己赤果裸的褻瀆和窺視,
自己居然中了邪似的,將它藏在枕頭底,反覆翻來看。
不能看了!.
最好把它燒掉得了!
舒筱越想越是莫名的氣惱,轉身這就準備去客廳找打火機,不料剛拉開房門,看見一個小小的人影站在眼前。
舒筱立即一怔,“熙熙,你還不睡覺?”
小傢伙不語,從她身邊走過,進入房內。
舒筱便也回頭。
熙熙直接走到牀前,撿起散落一地的紙張看了看,隨即問舒筱,“媽媽,你還是忘不了他嗎?”
舒筱一僵。
“既然他已經死了,這些毫無意義的東西也就沒必要再留。”熙熙收起紙張,轉身往外走。
舒筱一驚,拉住他,“熙熙……”
熙熙便也停下腳步,一臉嚴肅地凝視她片刻,回到牀前把紙張放好,然後,再緩緩道出,“其實那個人,纔是我和樂樂的親生爸爸,對嗎?”
甚麼?
舒筱徹底震驚。
小傢伙繼續道,“媽媽,不管我的親生父親是誰,在我心目中,只有承雋爸爸纔是我的爸爸!”
“熙熙,你……可不可以告訴媽媽,你是怎麼知道的?”舒筱顫聲問出來。
小傢伙略微沉吟,道,“很久以前了,我們剛回國,承雋爸爸帶您去參加宴會,回來後您就哭了,還說了很多事給承雋爸爸聽。”
原來是那次!
想不到他和承雋同一時間知道的!
但這麼久以來,他一直沒說出來,一直沒有問!
他竟然這麼沉得住氣!
他是個才五歲的孩子啊!
舒筱緩緩蹲下,因爲激動而顫抖的手指,輕撫着他的小臉龐,道,“爲甚麼一直以來你都沒跟媽媽提起?”
熙熙搖頭,毅然道,“我已經有了承雋爸爸,至於其他人…沒有必要!”
舒筱再也說不出話,她總算明白爲甚麼小小年經的他一開始就對沈逸鈞產生莫名的敵意和反感,每當樂樂表露出對沈逸鈞的喜愛和崇拜時,他總是反駁和不屑。
原來……他早知道了一切。
“媽媽,曾經給你帶來無數傷害的那個人,已經死了,今天在廣場前遇上的人……只是和他長得相似而已,您別放在心上。”小傢伙的手,也緩緩撫摸着她的臉容,“還記得上次我以爲炸彈就要爆炸了跟你們說的那些話嗎?我不喜歡看到媽媽總是愁眉苦臉,我的媽媽,是那麼善良和美麗的女人,我希望她能擁有世界上最多最燦爛的笑容。媽媽是白雪公主,承爸是英勇的騎士,騎士會保護白雪公主,給白雪公主帶來幸福,希望白雪公主也用心對他,讓他也成爲一個快樂的人,媽媽,您懂我的意思嗎?”
懂!
怎麼會不懂!
他自小在凌承雋的陪伴和疼愛下長大,在他看來,對他和弟弟疼愛有加且有求必應的承雋爸爸勝過任何男人!
嗯,他說的沒錯,白雪公主曾經被邪惡的惡魔所害,是英勇騎士救了她,白雪公主應該專心專意對待騎士,與騎士一起走完餘生。
心中那股莫名的鬱結逐漸散開,舒筱深深抱住兒子,繼而來到牀上。
自搬進這間屋子,她很少與兒子睡在一起了。
母子兩人就這樣側身躺着,靜靜對望,直到吳秀蓮前來提醒要去上學了,舒筱才又與他起身下牀,送他們到幼兒園後,前往醫院。
今天她沒說一句話,只靜靜握住凌承雋的手,腦裏浮起一幕幕畫面,都是他和她共同度過的美好時光。
英勇的騎士,用他真誠無私、義無反顧的愛一點點撫平白雪公主內心的傷痕,讓白雪公主重生,因此,白雪公主也要好好守護她的騎士!
承雋,快醒來吧,醒來聽我跟你說一件事,你聽了一定會很高興的事!
夜幕降臨,籠罩大地,g市某個城中村,一棟棟密集的村屋住着一羣社會低層人士,沈逸鈞和伊蓮正住在這裏。
沈逸鈞一件廉價襯衣,高大的身軀伏在小陽臺的圍欄上,安靜地抽着煙,幽深似海的黑眸沉沉望着夜空,煙霧繚繞,一張俊臉佈滿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