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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雙更合一
距離下班還有兩個小時,江奈匆匆迴座位拿上了包，拜託姚琪幫忙請個假。
“這麼著急，你家裡人沒事吧？”
江奈道：“應該還好,我回去看看。”
“嗯,你快去吧,我幫你走流程。”
“謝了姚琪姐姐。”
江奈下了樓，按照陳敏給她的地址,搭計程車去了醫院。
方才在電話中,陳敏告訴她李清霽在從西城去往拍賣會的路上出了車禍，現在正在第二醫院裡治療。
生命是沒有危險，但是受了些傷。
「江小姐！」剛到醫院，就看到已經在等著她的陳敏。
“具體什麼情況？”
陳敏道：“身上有多處骨折,輕微腦震動，其他檢查過了,沒有問題。”
“好。”
江奈跟著陳敏到了醫院的病房，這才發現病房的客廳裡坐著李清霽的父母,她連忙跟兩人打了聲招呼。
“爸,媽。”
“江奈來了。”李敬年道,“進去看看吧。”
“嗯！”
這個病房很大,分為客廳和臥室，江奈推門進去後,看到在病床上躺著的李清霽。
他換了身病服，右腿打上了石膏，手上也有不同程度的受傷,繃帶纏繞著。
他是醒著的，意識到有人進來，看了過來。
明明傷得挺重的樣子,可他卻一點不狼狽，除了臉色有一點蒼白外，沒半點痛楚的表情。
江奈走到床邊，張了張口不知道說些什麼，只說：“你沒事吧？”
李清霽淡道：“沒事，你怎麼來了。”
江奈在他邊上的椅子上坐下：“……我不來的話，應該很奇怪吧。”
這話說得是在理的。
李清霽問：“請假了？”
“嗯。”
“怎麼說的？”
「就……就說我家裡人出了點意外，趕過來看看。」江奈指了指他的腿，又指了指他的手，“還能動嗎？”
李清霽：“放心，可以。”
“噢……”
這一切發現得太突然了，李清霽怎麼會受傷。
江奈默默坐在一旁，心想真是被姚琪念叨中了。
想老闆躺平……果然……躺平了……
「清霽，清霽啊。」沒過一會，客廳外又傳來了一個年邁的聲音，江奈轉頭看去，只見兩位老人走了進來，拄著拐杖的那個是李清霽的奶奶付蓉珍，一進來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孫子，眼睛都紅了。
“怎麼會這樣啊，清霽，你疼不疼啊？”
兩老人得到消息趕了過來，江奈給他們讓了個位置。
李清霽：“不會，放心吧奶奶。”
“怎麼可能不會啊。哎喲，這開車要注意安全啊，怎麼能撞成這樣呢！”
“還不是有人惡意幹擾。”一旁的母親方舒英冷聲道，“為了不讓清霽去參加土地拍賣，也是煞費苦心。”
付蓉珍：“什麼？是因為這樣才受的傷？”
爺爺李崇峰眉心也皺了起來：“查出來是什麼人了？”
“還沒有。”
「既然沒查出來，就不要隨意下結論。」老人久居高位，不怒自威。
方舒英低了頭：「是……只是聽開車的小趙說，有人在那條路上惡意別車，那條路還正好是西城出來最荒廢的一條路，沒有監控，顯然是故意的。爸，雖然還沒查出來是什麼人，但正是西城那塊地緊要關頭…”
「清霽。」李崇峰打斷了方舒英的話，看向病床上的人，“你先好好養著，其他事以後再說。”
李清霽目光淡淡：“是。”
奶奶卻不高興了，說一定要查出是誰幹的。後來，又在病房裡陪了好一會兒，直到大家都在勸她回去休息。
「媽，江奈在這，你不用擔心，回去休息，改天再來看。」方舒英說。
江奈被點到名字，應聲道：“奶奶，我會照顧好他的，您放心。”
付蓉珍：“好吧……那我就先不在這打擾清霽休息了。江奈，你辛苦了啊。”
“不會，應該的。”
……
一屋的人總算都被送走了。
李清霽閉了閉眼，有些疲倦：“你回去休息吧，我這也不用幫忙。”
“我現在哪裡能走，都答應奶奶留在這照顧你了。”
李清霽說：「沒人知道留沒留
。 」
江奈嘀咕：「可我沒那麼沒良心…」
李清霽看了過來：“什麼？”
江奈說：“上次我肚子痛你也在醫院等我很久。”
李清霽嘴角輕勾：“怎麼，你是在報恩？”
江奈：“……也不是。”
“算了，隨你吧。”
江奈說：“那你餓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不用，我休息會。”
“好，我去外面坐，要吃東西的時候再告訴我。”
“嗯。”
江奈起身往外走。
陳敏還在外面客廳候著，見江奈出來，給她倒了杯水。
江奈說了聲謝謝，小聲問道：“小趙怎麼樣了？”
陳敏：“他受的傷比較輕，住院觀察一天就行。”
“噢，那這次真的是因為有人惡意才導致這場車禍的嗎？”
陳敏頓了頓，說：「據小趙說是這樣，那人是故意想攔住他們，因為今天正好是要揭示西城那塊地最終歸屬權，如果負責人沒有到場的話……是要失去資格。
江奈皺眉：“競爭對手還有誰？”
「有三家房地產公司，還有衡川的……」陳敏停了停，沒有繼續說下去。
江奈意識到什麼：“衡川除了李清霽還有別人？”
「衡川旗下不同子公司各為其主，其實也存在競爭關係。老闆的二哥也在這次的競爭當中。”
二哥，李治荀，就是他大伯的兒子，江奈以前也見過。
不過既然是自家人應該不至於…
這念頭剛起，她又遲疑了下，在他們這種家庭，也可能是至於。
兄弟姊妹自相殘殺，還下這麼重的手，要不是運氣好可能命都沒了。
這麼一想，李清霽還挺可憐…
——
晚餐時間，方舒英又來了一趟，還帶著晚餐。
李清霽右手受傷了不太方便，靠坐起來後，吃飯上也需要有人照顧。
江奈這種時候自然不好站得遠遠的，坐到他床邊。
李清霽看了她一眼。
江奈拿起筷子：「那個……我幫你夾菜。你
左手能用嗎？ 」
李清霽左手有擦傷，纏著繃帶，行動上並不是很方便，但拿起湯匙還是可以的。
“嗯。”
江奈點點頭，夾起一小塊肉，放在勺子裡，但又覺得不太放心，說：“要不，勺子也我來拿吧？”
李清霽又看了她一眼，後者目光專注地看著他，很熱心，但眼底也不乏濃重的同情。
“傷不重，左手吃飯是可以的，不用用那種我已經殘廢了的眼神看我。”
江奈：“沒有啊，我就是覺得……看起來挺疼的。”
李清霽頓了頓，片刻後才說，“還好，現在不感覺痛了。”
江奈又往他勺子裡夾菜：“噢……那你挺能忍的。”
李清霽沒接話，只低頭把她夾的菜吃了。
方舒英見江奈在這，確實也放心了許多，等他們吃完晚餐後，她就先回去了。
陳敏則送江奈回家了一趟，她今晚需要在醫院過夜，所以先回去洗個澡。
洗完澡後，想起帶一些衣物過去給李清霽。
她拿了自己的旅行包，然而打開櫃子抽屜看到兩排整齊的男士內褲，瞬間有些無從下手。
糾結了一會，咬咬牙，直接伸手抓了幾件。
柔軟的布料在她手心裡還沒停過兩秒，就被她丟進了行李包裡。
「呼……」
她關上上衣櫃，耳朵有點熱。
緩了緩後，又想去衛浴拿牙刷等洗護用品，就在這時，手機響了。
是姚琪打開的電話，關心她老公有沒有怎麼樣。
江奈：“你怎麼知道是……老公。”
姚琪：“你不是跟你老公住的嗎？還是，有爸媽住？”
“那倒沒有。”
姚琪：“所以我猜是你老公啊。”
“哦……對，是老公。放心吧，就……發燒，沒大事。”
“那就行。”姚琪道，“哦對了，跟你說件事。”
“什麼？”
「我剛剛聽王文博說，咱大老闆今兒
出車禍了。 」
江奈僵住：“啊？他，他怎麼知道。”
「聽財務部總監提了一嘴。」姚琪說，「聽說還挺嚴重的，最近一段時間是不會來公司了，嘖，你說我是不是烏鴉嘴，不過我那會是說躺平……絕不是詛咒他車禍！
江奈失笑：“嗯。”
姚琪：“但這兩天咱可以稍微放鬆一點是真的，對了，你老公那邊要是要緊你明天就請假，我幫你通過。”
江奈低眸看了眼行李包裡……老闆的內褲。
她這兩天不能放鬆一點。
“那我明天再看，需要的話跟你講。”
“嗯，那我不打擾你了啊，你先忙。”
掛了電話後，江奈繼續收拾李清霽的東西，收拾完畢下了樓，陳敏還在等她，見她下來便給她開了車門，送去醫院。
江奈到病房時李清霽還在休息，她沒進去打擾他，就在客廳裡，拿出電腦辦公。
陳敏先回去了，病房裡除了常常出沒的護士，沒有其他人。
江奈把今天在公司裡沒做完的事做完，這才伸了個懶腰。
就在這時，聽到了臥室裡有點動靜，她很快就起身往裡面走去。
李清霽已經醒了，他竟然坐在床邊。
江奈嚇了一跳：“你幹嘛呀，快躺好。”
李清霽：“能動。”
“那你也得小心點，別下床。”
李清霽停住，抬眸看她：“我要去衛生間。”
江奈愣了愣：“啊？”
“扶我一下。”
江奈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呃，我，我怎麼扶你？”
“過來。”
江奈猶豫了下，站到他身旁，伸手扶了下他的手臂。但李清霽卻不用她扶著手，而是直接搭在了她的肩上。
他單腳站了起來，導致她整個人都被他勾在胸口。
薄薄的病服擋不住肌肉和體溫，幾乎熨貼在她背後。江奈耳朵瞬間就熱了，也不知道是因為攬她的人，還是因為這人靠過來的難以承受的重量。
李清霽看了眼她紅通通的耳朵，無聲笑了下：“走吧。”
“嗯……你小心點。”
兩人緩慢地往浴室挪去，江奈到底怕摔著他傷上加傷，於是警戒地伸手從後抱住了他的腰。
她攬過來的那一刻，李清霽低眸看了眼，她的手臂很細，腕上戴著一根紅繩，上面編著一顆細小的珠子，很用力地抓著他的衣服。
“沒那麼容易摔，你不用緊張。”
“好，那你等會上廁所所能站住嗎。”
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句問話，但問完後兩人都安靜了。
江奈磕巴：“我，我是說…”
「站不住你扶著我？」李清霽略帶玩味問。
江奈：“…合適嗎。”
李清霽看著她紅到脖子的窘色，不知為什麼想逗她的心思突然重了：“怎麼不合適？你在這裡，我再去叫外人幫忙，不是很奇怪嗎。”
江奈沒看到他眼裡的玩味，只認真思考這個問題：“是挺奇怪……好吧，你不尷尬的話，我扶著你，我閉著眼睛。”
說完後，感覺到李清霽笑了，是真的在笑，因為她貼著他的胸口，輕微的震顫都能感覺到。
江奈抬頭看他：“你笑什麼。”
李清霽斂眸：“沒什麼，扶我進去。”
「哦……」
江奈真的準備好扶著李清霽上廁所了，她站在一旁的時候，甚至都想好幫他脫褲子。
然而——
“出去。”
“啊？”
“帶上門，在門口等我。”見她沒動，李清霽道，“還是說，你真要站在這看著我上？”
“我當然不看！”江奈瞥了他一眼，“不過你能行嗎。”
“嗯。”
江奈拍拍邊上的洗手台：“好吧，那你扶著，扶穩了，好了馬上叫我。”
李清霽還嘴角噙著一抹笑：“知道。”
江奈鬆手後確定他不會摔倒，這才轉身出了門。
關上門後，她就在門口處等著，時時注意裡頭的動靜，當然了……隔音效果很好，什麼動靜也沒聽到。
直到手機響了，李清霽在裡面打了通電話，她才趕緊推門進去。
其實照顧病人這件事，江奈並不是很陌生。
小的時候，她有那麼一段時間常常是在照顧病人。那時候她媽媽身體很不好，下課後就直衝醫院，端茶送水，餵飯，
扶著去上廁所……她什麼都會做。
——
夜幕來臨，醫生最後一趟來給李清霽做完檢查後，就該休息了。
這個病房裡有陪護的床位，但這種床位有些窄，也不夠舒服。江奈翻轉幾次，都難以入眠。
「床不舒服吧。」靜謐中，李清霽的聲音傳來。
江奈不好意思說不舒服，翻了個身，對著他的方向說：“我認床，每次換個地方都得習慣幾天，沒事的。”
“上來睡。”
江奈愣住：“嗯？”
李清霽聲色淡淡：“知道是床不舒服，上來。”
病房是病房，連病人的床都比較大，睡兩個人是綽綽有餘的。
只是，她現在哪敢。
“你受傷了，我怕碰著你。”
“不至於。”
床頭燈被他點亮，柔和的燈光中，江奈看到李清霽清冷卻不容拒絕的眼神。
“上來，還是你需要我下去迎接你？”
江奈有點窘，最後在他的注視中敗北，帶著自己的小被子下床。
“我躺了啊……”她猶豫不決，“真不會弄到你？”
“不會。”李清霽看她磨磨唧唧，直接道，“也不是沒一起睡過，你是不好意思嗎。”
江奈：“我，我哪會啊。”
說著，像驗證什麼似得，在他邊上空缺的一塊躺下：“唔…確實舒服多了。”
李清霽笑了下，直接關了燈。
醫院夜裡很安靜，走廊外都沒有半點聲音。
怕碰到他，江奈就著最邊緣睡覺。
不過即便是這樣，也比在那張看護的床上睡舒服多了。
後來大概今天跑來跑去有些累，沒躺一會，江奈就睡了過去。
甚至第二天，比李清霽醒得都晚。
她是被交談聲吵醒的，迷迷糊糊掙開眼睛，入眼是貼在眼前的病服。
她愣了愣，才意識到自己的臉幾乎貼著李清霽的手臂，溫熱的氣息傳來，似乎直接靠著他的手臂一般。
還好身體還被腦子警告著，離他的腿遠遠的。
但是，這個姿勢還是詭異的親密，比從前他們在家裡一塊睡的時候離得還近！
江奈懵了，僵硬地往外挪了一點。
這時，她才發現對面那側有兩個護士站著，細心地問李清霽身體狀況。
「好，那您沒覺得不舒服的話，我等一下就來幫您打個吊瓶。」護士柔聲說。
李清霽淡笑了下，“謝謝。”
護士出去了。
身側的人動了動，轉過頭來。
江奈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立刻閉上了眼睛，假裝自己還沒醒。
過了許久，猜想李清霽應該已經沒注意她了，她才裝作剛睡醒的樣子，緩緩睜開了眼睛。
“捨得睜眼了？”
誰知一睜眼，就和李清霽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雖然她剛才已經往外挪了一點，但還是很近。這個角度，她能清楚地看到早晨陽光下他泛著微光的淺色瞳眸，纖長的睫毛，還有姚琪口中的，一點瑕疵都沒有的皮膚。
江奈心口一悸，像被眼前人的美色撞清醒了。
“什，什麼？我剛才在睡覺，不好意思。”江奈又往後移了幾寸，“你醒了怎麼不叫我。”
李清霽也不拆穿她了，說：“剛才看你睡得挺沉。”
“我睡得不沉的，你叫我一下我就醒了的。”
“哦，是嗎。”
江奈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睡得沉不沉，只是想起方才走出去的兩個護士……人家剛才進來的時候一定很驚訝，陪床的人竟然上了病人的床。
她一臉窘色地起了床：“…現在幾點了。”
“八點。”
“那我去買點早餐。”
“不用，讓陳敏送過來就行。”
“喔。”
“吃完早餐後你去上班吧。”
江奈：“你行嗎？姚琪姐說，我可以請假。”
李清霽：“我還不知道要在這多少天，你打算都請假嗎。”
江奈猶豫住了，她當然不願意剛轉正就一直請假，即便老闆就在眼前。
李清霽看得明白，道：“會讓別人過來的，你去上班吧。”
“哦，也行…”
嘴上很乾脆地這麼想著，但去上班後，心裡還是有點小愧疚。
感覺把一個受傷的「丈夫」丟在醫院裡好像不太符合她妻子的身份。
“江奈，江奈？”
江奈瞬間回神，“嗯，怎麼了？”
姚琪說：“沒，就問你這個菜好不好吃。”
正是午休時間，小組幾個人剛好開了個會，便一起到餐廳吃飯。
江奈說：“啊……這個排骨嗎，挺好吃的。”
姚琪：“看你魂不守捨的，是不是心裡還在擔心你老公呀。要不你下午還是去照顧他算了，畢竟人家發燒生病了。”
因為怕同事聯想，所以江奈一直給的都是：老公發燒了。
以此和「老闆車禍」區分開來。
同桌的徐校聞言頓了頓，抬眸看了她一眼。
王文博：“是啊，你手裡的活我幫你做。”
江奈：“沒，他那……有其他家人在，也不用非得我看著。我下班後回去照顧一下就好了。”
姚琪：“有其他家人照顧就好，欸，那你老公是本地人了。”
江奈：“對。”
姚琪：“明海本地的，那有點底啊，果然你們本地人只找本地人！”
江奈：“這個……我不太清楚，應該是沒有這種限制的。”
王文博：“是這樣，尤其是相親認識的。”
徐校還是沒有接話，低頭吃飯。
姚琪笑道：“對了，下次我們聚餐，你可以把你老公帶來啊。說不定還能搞個聯誼呢，你老公哪個公司的？”
江奈很想把這話題跳過，硬著頭皮道：“自己創業，他比較……內向，還是算了吧。”
“藏得夠嚴實呀江奈。”
江奈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吃完了，去買杯喝的，你們要帶嗎。”
“等等等等，我也要好了，跟你一塊去。”
話題總算因為中餐的結束而結束，下午下班後，江奈先回家洗了個澡，這才又去了醫院。
她到時病房裡是有人的，江奈聽到了小趙的聲音，怕打擾他們，她就沒有進去，現在客廳等了一會。
「那邊已經查出來了，他今天被叫去問話，老李總大發雷霆。不過這事並沒有宣揚出去……”
李清霽：「猜到了，他不會真把他放到明面上
來。 」
“可是……您好歹受了這些傷，他如果沒有事的話，您不是白白……”
「不會。老爺子喜歡我們鬥，但背地裡做這種事是他深惡痛絕的，地現在可以讓給他，但他沒了老爺子支撐能不能吃下去是個問題……”
零星一點聲音傳出來，江奈也不是聽得很清楚，只依稀知道他們在說這次車禍的事。
她坐在沙發上，給自己倒了杯水來喝。
沒幾分鐘，小趙就出來了，他除了左手吊著，沒有其他問題。
「江小姐。」小趙看到她，意外了瞬，很快打了個招呼。
江奈：“你的手沒事吧？”
小趙：“沒事，謝謝您關心。”
“嗯，你們剛才……是在說李清霽他二哥嗎？”
小趙點頭。
“所以真的是他？”
小趙：“是。”
江奈喃喃道：“他下手也太狠了。”
小趙沒有說什麼。
江奈又說：“對了，你晚餐吃了嗎，沒吃的話再這等等，馬上可以一起吃。”
“不用不用，我家裡還有點事，先回去了。”
“好吧，那我先進去看看他。”
“嗯。”
江奈轉身進了臥室，小趙看了眼她的背影，往外走去。
下手狠…
要說狠，沒人狠得過自家老闆，畢竟為了目的連自己都可以賭進去。
小趙想起那天在路上，那人別車、撞車，成功拖延了時間後想開車逃去。
原本也只能自認倒楣了，誰想到，後座傳來安全帶解開的聲音，卡擦一聲輕響，接著是冷冰冰的聲音。
“你安全帶係好了嗎。”
小趙當時不明所以：“嗯？當然了。老闆，您……”
“那現在踩油門，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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