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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8章 丟人現眼
小雨，你沒事吧。”大夫人關切地問。
“謝謝母親，我沒事。”連思雨心裏厭惡死這什麼表情也沒有的奴婢，真是多事。
“小雨，我聽母親說，你的古箏學的很快，今天就給我們露一手吧，泰嬤嬤，把箏搬上來。”連似月笑意盈盈地吩咐道。
“小雨，快去呀，不用害羞，今天是家宴，都是自己人看，下個月到了安國公主府上，纔有許多其他人。”大夫人早已經盤算好，小雨既然這樣聰明優秀，便要找個機會，讓她嶄露頭角，讓京都人人知道連家除了有個嫡長女連似月，還有個嫡此女連思雨。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連思雨只好站起來，硬着頭皮走到哪古箏前坐下。
連似月仍舊笑意盈盈地鼓勵地看着她，道，“妹妹，來吧。”
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這個做姐姐的十分喜愛這個妹妹呢。
連思雨緩緩抬起手來，在古箏上落下了一個聲音，這時候，還沒有人聽得出什麼破綻來，所以大家的表情都很平靜，大夫人的笑意越發的燦爛，畢竟，是她親自調教了這個女兒的。
接着，她的手指又撥弄了一下琴絃，這麼連續撥弄了幾下之後，那五小姐連雪喬終於忍不住了，站起來了，道：
“三姐，你這彈的是什麼曲子，怎麼從來沒聽過，也沒見過這種彈發，我這憋着聽呢。”
連思雨頓時臉色一白。
大夫人沉下臉，道，“雪喬，注意對你三姐的態度。”
連雪喬悻悻地坐了下來，嘴裏卻小聲和旁邊的連勝茹嘀咕道，“本來就是嘛，她這是做什麼，隔一會，叮一聲，沒見過這種彈法。”
大夫人根本不知道連思雨不會，只以爲她沒見過這種場面，緊張而已，於是再柔聲道，“小雨，沒關係，開始吧。”
“是啊，妹妹，我們都等着呢，開始吧。”連似月也溫柔地道。
鳳雲崢卻淡淡地喝酒，在旁邊冷眼看着——他也看出這連思雨心虛了。
“是。”連思雨知道今天是怎麼都逃不過了，索性一閉眼，一狠心，憑着有限的記憶力，在古箏上彈奏着師父交過的曲子。
然而，當那曲調從她之間跳出來的時候，衆人都驚呆了，大夫人原本笑意盈盈的臉也僵住了！——
她這古箏彈的着實差勁，一點悅耳動聽的感覺都沒有，十分刺耳難聽。
連似月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格外舒心的笑意，她早就看出這連思雨並不會彈古箏，但是沒想到，她彈的比她預想的還要差很多。
“哎呀，這是什麼呀，雞叫嗎？”連雪喬捂住耳朵，大聲叫到。
“行了行了！別彈了，這是什麼，聽的人心裏煩得很。”連母不耐地擺了擺手，讓連思雨停下來，連思雨頓時面紅耳赤。
大夫人真以爲連思雨已經精通音律，因爲她次次都說已經掌握，感覺很簡單，卻沒想到，她根本一個完整的曲子都彈不出來。
連母不悅地看向她，道，“你這個母親是怎麼當的，口口聲聲和我說，她雖出生鄉下，但是天分很高，又肯努力，琴棋書畫定不在話下。
結果，連一個古箏也彈不好，彈不好也沒關係，誰都不會怪她，畢竟這些年的成長環境不如其他姐妹。
可明明不好，又不肯承認，還非得浮誇，我最不喜歡這種了！
你還說下個月安國公主舉辦的桃花宴要帶她去，我看，她現在最好哪裏都不要去，老老實實呆在福安院吧，別出去丟人現眼。”
連母說話很不留情面，她雖然覺得這孩子在鄉下長大着實可憐，但是連母很不喜歡她這種拼了命地想要和其他姐妹比較的勁頭。
她不糊塗，早就看出來了，只是無傷大雅，纔沒有點破，但今日看容氏這樣急迫想讓連思雨一鳴驚人的樣子，才忍不了要說她。
“母親，其實，小雨是，小雨是太緊張了，所以才……”大夫人一直人爲連思雨很聽話，不會騙人，可真相卻讓她難以接受。
連思雨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流着眼淚說，“祖母，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我只是，我以前從來沒見過古箏，我以爲我彈出來的，就是好的。”
“噗嗤”連雪喬忍不住笑了，道，“三姐，你不但不會彈，你連聽都不會聽嗎？師父教你的時候你總聽過她彈吧，你不知道那種悅耳的曲子纔好聽嗎？你這種曲子，只能稱之爲雞叫聲了。”
連思雨臉一陣紅一陣白，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連似月眼角含着笑意，嘴裏卻道，“五妹妹，你從小就耳濡目染，不比三妹妹，就莫要取笑她了，往後慢慢學，總會彈的。”
“大姐，你不也快十二歲了才肯學嗎？你那時候死活不肯練，說手疼頭暈，結果，你去年一彈，彈的比誰都好。”連雪喬說道。
其實，前一世，在連似月十幾歲的時候她確實是不會彈曲子的，是嫁給了鳳千越之後，怕給她丟臉才學會的，而回到連家後，她是憑着上一世的記憶來彈的。
“五妹妹，莫要說了。”連似月道，“古箏是難一些，三妹妹除了古箏，琴棋書畫的，還學了其他的，不如跳個舞吧，霓裳舞如何？”
她殷切地看着連思雨，讓人以爲她是爲了替這個妹妹挽回一點面子，纔給她這麼建議的。
大夫人聽連似月這麼說，也一臉期待地看着連思雨，“彈古箏不會，霓裳舞呢，可會？”
“我……”連思雨搖了搖頭，本來，那些舞步她是記得一些的，可是，現在弄成這般，一個動作都記不起來了。
連母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呵斥道，“還不快下去！”
“是，祖母。”連思雨悻悻地站了起來，回到座位上，好多雙眼睛都在看着她。
她來到相府後，有大夫人處處庇護，她便有些得意忘形了，以爲自己真真是個高貴的三小姐。
但是，今天這麼一來，她完完全全被打回了原形，她心裏才知道自己和這個府裏的小姐們的差距——莫說大姐連似月，就是其他幾個姐妹她也一點都及不上的！
現在，她還有什麼優勢！
而且，她的醜態全都被九殿下看到了！怎麼辦？
她抬起頭來，偷偷往鳳雲崢的身上看了過去，只見他正在和連似月說些什麼，很高興的樣子——
而連似月也朝她看了過來，她頓時一怔，急忙低頭。
九殿下一定覺得她糟蹋透了吧！
連似月淡淡看着她——
哼，她想自己超越她這個嫡長女，真是莫大的諷刺！
只怕從今天起，衆人心目中記住的，都會是今晚彈古箏像雞叫，跳舞一步都邁不開的連思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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