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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9章 怎敢打臉
在周成帝看來,他最忌憚的就是連訣和連延慶昔日的情分,擔心連訣會壯大連家的勢力,如果連訣表現的和連家過於親密,那麼首先皇帝心中會對連訣產生隔閡和猜忌,在宮裏,最怕的便是這種猜忌,因爲一旦被旁人利用,後果便不堪設想。其次,皇帝也會開始打壓連家。
所以,連訣必須要與連家做一個徹底的切割。
鳳訣深深地嘆了口氣,心口一陣發酸,如果不是必要,他當真不願意捨棄過去,成全現在。
“小殿下,我知道你很不樂意,可是,這就是你的命運啊,你不要排斥,你要學着去接受,也習慣,也忍耐!你和別的皇子不同,端文皇后已經去世了,而皇上的寵愛或許只是一時,你要克己忍耐,比任何人都更加謹慎,悄悄壯大自己的勢力,總之……”連似月知道,這些話由她來給鳳訣說,會顯得很殘忍,可是,也只有她說,才最合適。
“我知道,我都知道了,你放心,我不會辜負你的期待,你不要太擔心我了。”鳳訣帶着點無奈,說道。
“小殿下,大小姐,來了!”這時候,泰嬤嬤領着一羣奴才,端着各種美味的喫食過來了,一下子就擺了滿滿的一桌子。
連似月笑着道,“來,喫吧,都是你愛喫的。”
看着這些好喫的,鳳訣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道,“我最是喜歡與姐姐一起喫東西,這下,我真的餓了,快,來喫吧。”
丫鬟婆子們忙着上菜上碗筷,鳳訣喫的不亦樂乎,那樣子就和從前的一樣,彷彿沒什麼差別,但實際上什麼都變了。
喫完這頓飯,連訣便離開了丞相府,沒從相府拿任何東西走,只帶着一個四九。
*
榮元殿。
周成帝身披着明黃色大氅,背靠在靠枕上,翻閱着面前的奏摺,偶爾咳嗽兩聲。
馮德貴小心翼翼地近前來,躬身道,“皇上。”
“如何?”周成帝眼睛仍看着奏摺,問道。
“回皇上,明安王殿下今日回了一趟相府,只去見了容和縣主,喫了些膳食,便走了。”馮德貴道。
“沒去見連相和連夫人等?”周成帝再問。
“回皇上,沒有,也沒從相府取走什麼東西,乾乾淨淨回的明安王府。”
周成帝臉上掠過一抹笑容,道,“他這麼做,倒是讓朕放心了些。”
*
福安院。
大夫人身子幾乎癱軟在椅子上,整個人臉色蒼白,周嬤嬤匆匆過來,擰了帕子替她擦背,才發覺她已經是一身的汗。
她喃喃地道,“想不到,萬萬想不到,他,他竟是皇子,難怪,他說相府的一切他都不要,他不會和焱兒搶東西,他早就知道自己皇子了啊,怎麼會看得上相府的這點東西。”
周嬤嬤也嚇得哆嗦,道,“是啊,當時容老夫人只送了個男孩兒過來,老奴抱着就進來了,誰曾想,抱回的竟是個皇子呢。”
大夫人突然之間想起了什麼,一把捉住周嬤嬤的手,問道,“周嬤嬤,你快想想,我那日明裏暗裏地叫他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和焱兒搶東西的時候,我說話是不是,是不是太傷人了,他會不會記恨我,會不會……”
周嬤嬤背脊一絲冷意,道,“這,夫人說話確實,確實有些傷人。”
“那……那怎麼辦?”大夫人背靠在椅子上,十分驚慌。
“啊,還有……”周嬤嬤又想起來什麼道,“夫人讓準備的那個東西,喫了會傷身的……”
“快,去扔了,不,去埋了,不要讓任何人發覺。”大夫人也想起來讓周嬤嬤拿回來的藥方,急忙說道。
“是是是……”周嬤嬤慌忙放下帕子和水盆,跑進內室,拿了那幾包中藥,拿去院子裏埋了。
大夫人則深深喘了口氣,無力地靠在椅子上,後怕的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門吱呀一聲開了,她猛地坐起,問道,“周嬤嬤,埋好了沒有?”
但是,出現在她眼前的,卻不是她的心腹周嬤嬤,而是她的女兒——連似月,周嬤嬤弓着身,一手黃泥,戰戰兢兢跟在了連似月的身後。
“月,月兒……”大夫人心頭一慌,眼神顯出心虛。
連似月不語,面無表情地走了進來,坐在大夫人的身旁,道:“周嬤嬤,跪下。”
“是,是,大小姐。”周嬤嬤慌慌張張地跪了下來,眼神不由地瞄了大夫人的方向一眼。
大夫人一愣,道,“月兒,你這是幹什麼,周嬤嬤,周嬤嬤犯什麼錯了?”
“泰嬤嬤……”連似月喚道,便見泰嬤嬤走了進來,手裏拎着幾包還沒來得埋掉的藥包。
大夫人臉色一白,“月兒,你怎麼,怎麼還讓這些婆子跟着一起進來了,讓奴才們看到了……”
“母親。”連似月轉頭,冷漠地看着大夫人,道,“讓多些人知道,母親以後便不敢暗地裏做些害人的事了,不是更好嗎?”
大夫人一臉慍怒,“月兒,我是你母親!”
“來人!”連似月不顧大夫人,厲聲喝道,“周嬤嬤心術不正,掌嘴!”
“是!”泰嬤嬤走到周嬤嬤的面前來,周嬤嬤眼中流露出驚恐,這泰嬤嬤力氣有多大,她是知道的。
她急忙向連似月磕頭,哀求道,“大小姐饒命,奴婢知道錯了,自從上次大小姐警告過奴婢之後,奴婢便再也不敢有非分之想了,這些藥包是,是以前備了來不及扔掉的。”
“掌嘴!”連似月不管周嬤嬤說什麼,再次厲聲喝道。
“周嬤嬤,得罪了!”泰嬤嬤聽了連似月的命令,揚起手來,狠狠一巴掌一巴掌地扇在周嬤嬤的老臉上,打的她頭昏眼花,直到嘴角流出血,一張臉腫了起來。
“月兒,你,你這是幹什麼,周嬤嬤伺候我這麼多年了,你……”
“打!”連似月沒有看大夫人,直視着前方,依舊沒有任何表情的下令。
“是!”
“啪啪啪啪!”泰嬤嬤一個又一個巴掌扇在周嬤嬤的臉上,直到傷的她幾欲昏厥,才停了手。
大夫人眼底喊着淚光,望着連似月,道,“月兒,你這是在打我的臉!”
連似月終於回頭,道,“母親,月兒怎麼敢打您的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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