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嫡女(301-400)

第384章 命不久矣
  連詩雅一把鋒利的剪子抵在白薇的脖子上,陰沉這一張臉,冷聲逼迫道,“張嘴!”
  “三小姐……”白薇的脖子觸到這冰涼而鋒利的剪子,頓時嚇得瑟瑟發抖,一張嘴,連詩雅便將不知道一顆黑色的藥丸塞進她的嘴裏,用力地一拍她的背,她咯噔一下,那藥丸便滾進了肚子裏,“這,這是什麼,三小姐給我喫的是什麼?”
  連詩雅笑了,那笑容卻十分猙獰,令白薇整個人瑟瑟發抖,“這是一顆毒藥,喫下去後,毒性會慢慢地侵入你的五臟六腑,你的腸子,你的肝臟,你的肚子,會慢慢,慢慢地流血,腐爛,你會感到入股的疼痛,直到渾身腐臭而死。”
  白薇嚇得癱軟在地上,連忙把手伸進嘴裏,用力地摳,想要摳出來,可是那藥丸已經進入了腹部,她這麼摳,除了引起了一陣乾嘔外,已經無濟於事。
  “三小姐,救命,救命……”白薇爬到連詩雅的面前,握住了她的腳,“救命啊。”
  連詩雅不爲所動,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丫鬟,說道,“不是我心狠,實在是不能信任你,只好用這個辦法了。”
  她說着,掏出一顆藥來,攤開手心,道,“這是解藥,一個月必須服用一顆,毒性才能抑制,如果你不聽話,或者膽敢背叛我,那就只有死路一條,如果你忠誠於我,每個月的解藥都不是問題。”
  白薇聽了,急急忙忙奪過藥丸,一把驚慌地塞進了嘴裏,“奴婢不會背叛三小姐,奴婢一定好好聽三小姐的話,三小姐一定要每個月按時給奴婢解藥。”
  連詩雅臉上浮現出一抹微微的笑意,道,“你可不要耍什麼花招,除了我,沒人見過這顆藥長什麼樣,不會有人知道你中的是什麼毒,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才能給你解藥,因爲這毒藥是我做成的。”
  “是,是,是,奴婢不敢,奴婢不敢。”白薇連連點頭,眼裏流出一顆一顆眼淚,說道。
  “起來吧,我也不會虧待你的。”連詩雅走到梳妝檯前,打開盒子,這是蕭氏留給她的東西,她總共就這麼些東西了,她拿出其中一個赤金鐲子,給白薇戴上了,道,“你下去吧,我有事會喊你。”
  “是,是,奴婢遵命。”白薇戴着金鐲子,心裏無比忐忑地走了出去。
  連詩雅起身,拿過自己的衣裳,一件一件慢慢地穿上——
  她剛纔在連詩雅牀榻邊換衣裳的時候,偷偷看了房間的某一個角落,娘讓降香偷偷放進去的瓶子還在,這說明降香那個倒黴鬼在臨死之前還來不及透露這件事。
  *
  傾安院。
  連母正端坐在椅子上,二夫人胡氏,三夫人劉氏,四夫人嚴氏分別坐在兩側,大夫人因爲養胎,沒有出現。
  “母親,您聽說了那詩雅兒去似月兒那負荊請罪跪了好幾個時辰的事了嗎?”劉氏靠近連母,壓低着聲音,問道。
  連母聽了,本來平靜的臉上立即出現一絲怒容,道,“好不容易走了個蕭氏,府裏清淨了很多,現在這丫頭又想鬧出什麼花來?”
  說起那一日,就連連母聽說了大兒子一紙休書趕走蕭氏的事都半天沒有回過神來,更別說其他的人,都大爲震驚——
  這蕭氏已經貴爲平妻,又懷有身孕,連延慶竟然因爲慫恿丫鬟害連訣,就這麼把她休了,這種情況,若是換了別的女子,恐怕早就羞憤難當,自殺身亡了。
  這樣看來,在連延慶的心目中,只有嫡子連訣纔是最重要的,蕭氏腹中的胎兒根本連連訣的一根頭髮都比不上。
  “母親,這蕭氏的腹中還有大伯的骨肉,難道真的就這麼休了?”劉氏心想,這大伯狠起來,真是無人能及。
  “連家的骨肉永遠不會流落在外,連家的骨肉必須認祖歸宗,到蕭氏生產的時候我會派連曦和宋嬤嬤過去將孩子接回來,而蕭氏,既已出了連家的門,就沒有回來的道理了。”連母硬着臉色,說道。
  “如此,也未嘗不可,只是這蕭氏就慘了。”劉氏似笑非笑,道。
  “那是她自作自受!好好的平妻不當,非要害人。”連母怒聲道。
  劉氏抿嘴,不敢再說話了。
  “我看,那詩雅兒是真的怕了。”二夫人胡氏見狀,接過話茬,道,“以往什麼事都有人在旁邊幫襯着,給她出主意,爲她出頭,現在只有她一個人,只好委曲求全了。”
  “未必,那對母女的花花腸子,可多了,誰知道她在耍什麼花招。”劉氏則不以爲然。
  “砰!”連母聽了,猛地站了起來,柺杖用力地敲地面,怒氣衝衝地道,“她若敢再興風作浪,我便絞了她的頭髮,從族譜上除名,送到尼姑庵裏去,一輩子不要再跨進連家的門。”
  劉氏嚇了一跳,這陣子連母不知道是怎麼了,情緒波動大,易怒,總是發火。
  溫婉的四夫人嚴氏,忙走了過去,撫着她的心口,道,“母親,莫激動,那孩子如今這般,也興不起什麼風浪的,母親好好養身才是啊。”
  連母嘆了口氣,道,“老了,老了,不得不服老了。”
  “母親,都是兒媳不好,不該在您的面前說些喪氣的話。”劉氏忙跪在地上,道。
  “就算你不知道,這些事也會傳到我的耳朵裏來,你們都回去吧,我去歇歇。”連母說着,連曦走了過來,挽着她的手,扶着她進了內室。
  三個夫人一塊走出了傾安院,那走在最邊上的劉氏壓低聲音道,“二嫂,四弟妹,你們有沒有發現,這兩三個月裏,母親的身子差了很多。”
  “是啊,往常這說話擲地有聲,四平八穩,可現在稍微激動一下就喘氣。”胡氏也觀察到了這點。
  “母親一向冷靜,倒不是易怒之人,最近確實很愛發脾氣。”一向話少的嚴氏也說道。
  “難道說……”劉氏突然一臉驚恐,“母親的命不久……”
  “別胡說!你這嘴,不改改,小心和蕭氏一樣,到時候還連累了我們。”胡氏立即叱罵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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