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嫡女(1-100)

第71章 要的證據
  蕭姨娘纖纖玉指顫抖着指着蘇全,悽婉地道,“你口口聲聲說我陷害了大小姐,又因此殺害你父子!定人重罪,也要有證據,你的證據在哪裏?你要是能拿出證據來我才能相信你不是受人指使!”蕭姨娘知道,從蘇全身上搜出的銀子根本不足以構成證據,相府的銀子嘛,又不是她一個人在用。
  “是啊,你的證據呢?你拿證據出來啊。”連詩雅也一邊流着眼淚,一直質問道。
  全場一片寂靜,沒有人說話,連延慶也緊抿着薄脣,眉心皺成一團。
  “呵呵……”蕭姨娘突然笑了,兩行清淚掛在腮邊,道,“蘇全口口聲聲污衊,卻拿不出證據,老爺和夫人又不肯相信我,那我就以死明志吧!”說着,她猛地一頭往一旁的柱子上猛地撞了過去。
  “姨娘!”
  “姨娘……”
  “仙敏……”連延慶也輕喊一聲,奔了過去,他對這個姨娘素來有一種格外的感情,看她以死明志,心裏不禁產生了一絲動搖。
  秦嬤嬤和連詩雅見狀尖叫着跑了過去,趕在蕭姨娘撞上去之前攔住了,雖然最終拉住了她的衣角,但是額頭還是撞出血來了,頭上的髮髻和步搖也都歪了,有氣無力地歪在了秦嬤嬤懷中,奄奄一息地道:
  “三小姐,都是我不好,我人微言輕,不值一提,是我連累了你啊。”
  “姨娘,姨娘你這又是何苦啊?”連詩雅摟緊蕭姨娘,淚流滿面,轉頭看向連延慶,道,“父親,我只是一個出生卑微的庶女,從小我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奢想太多,平日裏總是謹言慎行,默默侍奉祖母和母親,從不敢多言。蕭姨娘雖是貴妾,在人眼中卻也是個姨娘,她在相府裏求的也不過是一個安穩的生活,今天她被冤枉出不了這口氣才以死明志。各位殿下,你們,你們一定要給我姨娘一個公道啊,這個蘇全沒有任何證據,他就這麼污衊我們,我們實在太冤了……”
  現在連詩雅萬分擔心自己美如璞玉的形象在各位皇子的面前毀了,特別是她心儀的八殿下,如果有關她的醜聞被傳開來,以後她還怎麼妄想那後宮的高位?
  “我,我有證據!”正當連詩雅聲淚俱下,楚楚可憐地訴說着自己委屈的時候,蘇全突然從懷裏抽出一封信來。
  連詩雅猛地扭頭看向他,靠在秦嬤嬤懷中虛弱無力的蕭姨娘也一顫,猛地睜開了眼睛。
  只見,蘇全拿着信的手顫抖着,道,“這是你寫給我府中妾室雲氏的信,雲氏因爲欺上瞞下犯下大過被趕出蘇家後,我家中的奴才清理她房中物品時偶然找到這封信,並交到了我手上,這信裏面,你詳細地交代了她要怎麼害大小姐。”
  “什麼……”連似月聽了,立刻將信抽了過去,迅速地看了過去,整個人彷彿受到了巨大的打擊,臉色蒼白。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蕭姨娘,顫抖着聲音,道,“姨娘,你,你當真要害死我,爲什麼,我哪裏對不起你了。”
  蕭姨娘整個人如遭雷擊,給雲氏的信?她回相府後,確實給雲姨娘寫過一封信,可是她明明有囑託她,信看完就立即焚燬,雲氏也不會蠢到把信留着,現在居然落到蘇全手裏,還特意拿來作證據?
  “姨娘……”連詩雅暗暗抓緊了蕭姨娘的袖子,害怕的眼淚掛在臉上,現在怎麼辦?證據越來越多,越來越確鑿,將他們逼上絲路。
  “這信上寫了什麼?”大夫人急忙把信拿了過去,一看上面寫的內容,她的手就顫抖的厲害,“雲氏,定要想辦法促成蘇容和連似月之婚禮,勿節外生枝,你再從藥鋪買些七星海棠粉放入她的飯菜中,至少連續放兩個月……”
  “七星海棠粉?這可是慢性毒藥啊,服用初期會出現頭暈,四肢麻木,腹痛和輕微症狀,連續服用兩個月會開始煩躁不安,身體麻痹,嚴重點還會出現心跳異常,四肢厥冷,甚至昏迷的狀態,雖然不會死,但是這輩子都要變成個病秧子了。”人羣中尹中令的公子平時喜歡研究各種各樣的毒藥,一聽七星海棠粉便說道。
  大夫人氣得直哆嗦,指着蕭姨娘,道,“蕭仙敏,你,你居然想毒害我的孩兒,枉我當年憐惜你,將你留在相府,讓老爺將你收作貴妾,你居然……居然……”
  蕭姨娘捂住了被打的腫起來的雙頰,哭着道,“夫人,不是我,不是我啊……”
  呵呵,看着蕭姨娘還在掙扎否認的樣子,連似月彷彿傷心欲絕,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裏現在冷笑地有多大聲。
  這麼多年以來,蕭姨娘精心塑造了一個溫婉大氣,隱忍大量,比當家主母還要明事理的形象,今天一夕之間全被摧毀了,她一定沒有想到吧。
  這時候,連延慶突然一把將這封信拿了過去,銳利的目光掃過上面的內容,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鐵青,胸膛因爲極大的怒氣而上下起伏着,手緊緊地捏着信箋。
  衆人都用古怪的眼色看着蕭姨娘,陷害嫡女,殺人……這任何一條都足以讓連延慶將她抓起來,送往宗人府,讓宗人府發落。
  連延慶臉色緊繃着,似乎要做一個重大的決定。
  “冤枉,冤枉啊,這信,不是我寫的,這是要逼死我了,我的哥哥呀,你,你可能來爲我做主啊這……”突然,蕭姨娘彷彿受到太大的刺激,低叫一聲,兩眼一黑,閉上眼睛,軟軟地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娘,娘……”連詩雅慌忙跪着爬了過去,用力地將蕭姨娘抱在了懷裏,眼淚噗嗤噗嗤地往下流,“娘,你這是受了冤枉了,娘,你的身子本就不好,怎麼受得了這麼大的刺激,有人是成心要逼死你嗎?”
  連似月在人羣中靜靜地看着這兩母女,在月色的掩映中,臉上隱隱流動着如水的光澤,有着一種說不出的詭譎。
  此刻的連詩雅,清麗柔軟,豆蔻少女,如同嬌弱的小花,隨時會被折枝,在場衆男子見了她這般模樣,無不爲她感到心疼,有一瞬間就相信她真是被惡人冤枉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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